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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流行一個說法,說是男人把朋友變成情人不算什麼本事,真正有本事的是把情人變成朋友。這個本事高低與否,關鍵在與為人和性格,還在於長久的耐心和毅力。

我給妻子買花時認識了曉菲,她像一塊絕世美玉。

街頭的花店,裡面有兩個店員在忙碌,一位美麗的少女坐在裡面安靜地看書,長群下露出一雙美腳,我差點當場傾倒!

那一雙雪白晶瑩的小腳,當真是如玉之潤,如緞之柔,我一顆心頓時猛烈地跳了起來,腳背上的肉色白皙如透明一般,隱隱映出幾條青筋,趾甲都是自然潔淨的淡粉色,相十片小小花瓣。真想伸手去撫摸幾下。我頓時興意盎然。

男人對女人之口味的規律是這樣的:年輕的時候是從上往下看,而成熟的男人觀察女人是從下往上看的。 20歲的時候,主要喜歡女孩子的臉蛋,比較容易被漂亮的大眼睛打動;25歲的時候,對女性的披肩長發尤為痴迷,她頭一甩,我的魂也去了;30歲的時候,對細腰、嫩頸和豐滿的上身無法抗拒,因為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理論基礎和實踐經驗;35~40歲的時候,對豐臀和大腿頗有研究,生命的體會已經開始發生質的轉變了;45歲以上的男人,對女性的纖纖小腳過目不忘,這是一種情結。

“先生買花?”一個店員熱情地迎上來。

“恩,買花。”我卻沖她說。

她一抬頭沖我一笑,合上書,問我給誰送花。

我故意裝的傻呵呵的,問她:“電影裡一個大老爺們給愛人送一朵花,多小氣啊!”她哈哈一笑,她說送一朵花表達的意思是一心一意。我說,那還有送三朵的,表達的是三心二意了?她被我逗笑了,她說不是的,三朵表示我愛你。我的心不禁一動。她馬上意識到不對勁,黑亮的眼睛大量我,含著一個已洞察一切的微笑。我繼續裝傻,“原來送花有這麼多學問,那有時看到人拿著十一朵,咋回事?”她調皮地一笑說:十一朵啊,買一打,人家只送一朵吧。說完後我們兩人相視哈哈大笑。

緣分是一個說不清的東西。我們一見如故。

後來經常光顧曉菲的花店。她坐在店裡,有時靜靜看書,有時跟店員一起拿著灑水壺、剪刀擺弄花草,真美啊,她不是人,只是其中一朵花,最美的一朵,她跟花渾然一體。她從不用香水,但她身上總有淡淡的花草香。

一個好女人,需要幾個好男人來成就:一個好父親,一個好哥哥,一個好老公,一個好兒子,這幾個條件我的老婆全佔齊了,而曉菲她什麼都沒有。有一次請她吃燭光晚餐,聊到細微處,她流下了眼淚,她的父親去世早,母親幾年後也去世了,她跟著哥哥長大,哥哥有了嫂子後,她就自己出來闖蕩了。

我聽得痛心。坦白說,我已經愛上曉菲了,第一次看見她就愛上了她,曉菲亭亭玉立,眼神是不諳風情的純真,她完全還是個花蕾一樣的少女。她的青春洋溢、她的天真無邪,她的甜蜜單純……我只知道生命被她點燃了,如老房失火。
在別人眼裡,我和妻子要錢有錢,要地位有地位,是讓人羨慕的一對。

妻子跟曉菲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,她走路昂首闊步,表情沉著自信,她坐在餐廳跟坐在大排擋一樣的優雅而風采不減,無論家庭、事業、交際,她都能處理得非常好,偶爾出現的挫折打擊,總能被她輕巧化去,一舉手、一投足,事情便能向著有利於她的方向轉去。

我相信只要我提出離婚,妻子會以最快速度辦好離婚手續,她不會跟我糾纏,甚至不會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淚,能娶到這樣的女人是我的福氣。

然而,我的眼前總是晃動著小菲的身影,我知道,自己需要趕快擺脫這種狀態。

一天晚飯後,我跟老婆在自家花園裡散步。她說:“去吧!”然後朝我露出一個飄忽的笑。我沒意識過來,問她:“什麼?去哪裡?”她笑說:“你知道!”

我的心一驚,接著隱隱作痛,她是個多麼聰明的女人,我傷害了她。

約曉菲喝茶,她乖巧地坐在那,天使般的臉龐,緊繃的皮膚,身體自然地散發出淡淡的花香,這樣的女人,她不需要出招,她只靜靜坐著,對男人都是一種誘惑。

我喜歡曉菲,她年輕,對許多東西一無所知,可越發顯現她是張白紙,我可以教她在上面畫出最絢麗的圖案。我有許多東西教給她,我前半生積累了許多生活的、戀愛的經驗,我想一一施展出來,我希望她熱烈地回應一切,譜寫我們的愛情童話。但我不能那麼做。

“知道我為什麼約你出來嗎?”

她一笑,還是那種帶點調皮的樣子:“大約跟相親有關吧?說吧,給我介紹的是個麻子還是對眼?”

我被她逗笑了,我愛她的調皮與沈靜。 “不是麻子也不是對眼,是我一個小兄弟,也是我最好的朋友,鑽石王老五,人品非常好。”

一個懂的愛的人,也懂得放棄。我就這樣把曉菲推進了別人的懷抱,表面不動聲色,只有我知道這撕心裂肺的痛苦。從前為了事業打拼,忽略了人生路上種種美好的風景,現在,一切看起來都上了個台階,前半生追求的東西現在都有了,從前被忽略的種種夢想也忽然浮出睡眠,變的迫切起來。這時候,遇到一個打動我的年輕女孩,這樣的誘惑幾人能夠抵抗?

開車送她回家,陰沉沉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,街上一片擁堵。我的心跟外面的世界一樣擁堵,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動情。

到了花店,她下車與我揮別。我沖她微笑,沒有人知道在她轉身後,我流下了眼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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